流光丝加千绪木
月下独饮,遥寄相思

【黑法】温柔且深情 Chapter 48.日本国(五)

两周没晚十分惭愧,上周说了这周要更两章,写完才觉得非常亏本,因为两章都爆了字数,然而flag已立然后也写完了,亏也只能认了

本章含少量玻璃,但不用担心,伴随大量糖分混合

 

Chapter 48.

渴。

黑云压城。天地泛着混浊的黄色,把这酷暑熏蒸得地狱般难熬,来往的人行色匆匆,看不清表情,因为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。

天气很热,我却在打寒战。

为什么连墙壁都是热的呢?全身冰冷的我几乎无处容身,死死撑住身体,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竟然听不到一点人声。

我为什么来这里?

熟悉的气息,像是世上最诱人的香气,但我不得不反抗本能逃也似的跑出门来,因为那是我最爱的人的血。

——是了,是因为我要保护他。

对鲜血的渴求使我丧失了理智,推开他跑出门几乎用掉了我全部的力气,虚弱的我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,喉咙里仿佛升起了一团火。

好渴。

眼睛看不清……只知道这是在大街上,来来往往的黑影散发着浓浓的人类气味,刺激了我体内蠢蠢欲动的野兽神经。

但我渴求的只有他的气息。

可我要保护他,

不能伤害他。

伸出手去抓紧了什么,把一身痛楚尽数化成握力,全身的力气也全部都用来克制这股来自本能的吸血欲望,我甚至已然忘记究竟身在何方。

身边有什么移动着,接近了,本就少得可怜的光亮被黑影挡住,天旋地转间,手里抓着的东西忽然不见了,胳膊反而被大力地掐住,带着不容反抗的力气,接着身体也被钳制住。

……唤醒了曾经黑暗陋巷里的记忆。

险些被欺负的经历让我拼命地挣扎起来。在突然被人类气息笼罩的这时候,我想起夜魔国杀红了眼的战场,想起东京水下濒临死亡的寂静,想起无限市沉寂而压抑的街道和色雷斯冰冷刺骨的雪地……每一幅都是地狱,但它们还有的一个共同点,就是都有同一个人的气息。

都有他。

每一次痛苦的经历,他都无一例外地陪在了我身边。

“啊——”

所以我也要保护他。

所以我要活下去。

我还要陪他过一辈子。

尖叫着推开钳制,更想推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,我感到身体正濒临失控——

“法伊!”

我猛地睁开眼睛。

“……法伊。”

入眼是他放大了几倍的面容,他伏在我身上,将微冷的月光挡去。深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,里面映出的画面,满满地被我一个人占据。

“别怕,是我。”

他的右手大力按着我的双手,阻止我伤害自己,同时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。月光照亮了他半边俊脸,勾勒出硬朗的五官,样子却比夜魔国的烛火里瘦削了不少。

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,

——是我渴望的气息。

下颌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,眼睛也不受控制地瞪大,他看着我的样子是那样温柔,可是我我却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恐怖的样子——

长长的尖牙,泛红的双眼,指爪也在疯长。

——我这样的怪物,凭什么被他这样好地对待。

我要保护他。

所以才要远离他。

我猛一发力挣脱他的手,想用最后一点理智推开他,因为他不知此时的他对我来说诱惑力有多大。我艰难地仰起头不要去看他,可近在咫尺的气息还是疯狂地钻入口鼻,身体越发敏感,呼吸越发急促,而气息也越发浓烈。

不行的,黑钢,我会吃了你的。

我急得满头大汗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,对抗本能引起的全身疼痛正一点一点将我蚕食殆尽。

意识越来越模糊,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城市,天地弥漫着暗沉的黄沙,以人为棋,冷语相伤,日日夜夜,见他与不见他,都像是在用刀子狠狠地剜心。

我……

“喂!”

大手捧住我的脸,逼我与他对视。

“没关系的,法伊,”他喊着我的名字。

“这是日本国,我们很安全。”

“不怕……”

“你不用这么辛苦……”

“来……”

崩溃的最后,我已经数不清他又叫了多少次我的名字,只知道当尖牙刺穿他颈间的皮肤和血管的时候,仿佛在我自己心上也狠狠划出了一道血口。

鲜血顺着伤口穿过喉管的感觉像是吸毒,带着一种上瘾般的快意,他温柔握着我的手,熟悉的气息让我感到安全,眼前的景象也渐渐从压抑的暗黄变成了柔软的春季夜晚。夜风吹动风铃,轻轻松懈了揪紧的心,可是眼泪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。

 

“吃饱了?”

我轻轻舔舐他颈侧的伤口,吸血鬼的唾液让伤口很快愈合。身上的人不知何时已全然放松了身体,此时微微侧过头来,轻轻吻去我的眼泪。

“又做噩梦了?”

“嗯……梦到了棋战的国家。”

心理治疗的约定之一便是要乖乖交代病情,对此我一度抗议过,可惜通通被驳回,不过现在看来果真还是说出来更好。

虽然已经习惯听我说梦了,但这次听到那个地方,他也不禁眼神一闪。

“你这家伙……”

突然陷入沉默。他维持着单手拥抱我的姿势,头枕在我的耳侧,所以我们不必担心面对尴尬的问题,毕竟那曾是我和他之间最不愿提及的一段经历。

斗殴、吸血、盲眼、差点被欺负的事,甚至还有小樱的事……有些已不仅仅是不愿提及,而是不能提及;而每到这种时候,就庆幸自己身边的是黑钢,从来不曾逼问我什么。

而他不问,我不说,他却知道我的难过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又道什么歉。”

“那段时间……黑大人很辛苦吧。”

一心保护的公主突然之间变得有所隐瞒,一路同行的少年冰冷地离开,另一个少年暂时不能完全信任,再加上一个固执到失去思考的我,想保护一个一心寻死的人绝非易事,何况还是在那样的环境下。

想想他那时必定是时刻担心着我的安危,所以才会连觉都睡不好吧。

正在这时,他突然撑起上身看了我一眼,让我抬手遮住眼睛的动作瞬间成了徒劳。

他摇了摇头。

“最辛苦的还不是你。不说别的,忍到那个程度,一般人怕是早就疯了,”他叹口气,“刚才也是,都饿成那样了,怎么不直接跟我说。”

“黑大人的伤才刚好嘛……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

说到刚才,我又忍不住后怕。

“而且刚刚这样……很危险的。”

许久未吸血的我,万一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,那他……

“都说了没关系。”

他还是一样的回答。

“怎么会没关系,黑大人不是一直说要珍惜生命吗?”

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,像一片羽毛拂动了我的心。

“是你啊,所以没关系,”他吻了吻我的脸,“再说,你应该不打算谋杀亲夫吧?”

全身涌上的热流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刚吸过血,还是只是单纯因为眼前这个人,我想大概两者都有。黑钢微微撑起上身来看我,让我突然觉得月光实在是太亮了,一定映出了我此时通红的脸。

不知该气还是该感动。

他却笑了笑,然后吻了上来,舌尖迅速滑入我口中,温柔而缠绵。这样的姿势让这个吻变得渐渐失控,大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,突然滑进了衣襟,让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,可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,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我又羞又痒,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

这般不多时,随着下腹一紧,腿间也传来了异样的触感。

意识到抵住腿根的东西是什么,我惊得全身一颤,羞极了推开他,反被后者再次抱了个结实,凌乱的呼吸声让场面更加暧昧,不过总归是悬崖勒马。我别过脸去,而他将头埋在我颈窝,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才算是恢复正常。

“黑大人真色。”我毫不留情地抨击他。

“嗯。”

后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还变本加厉地咬了下我的耳垂,成功地让我全身一个激灵,竟然还坏心眼地笑出了声。

“你吃饱了,我还没吃。”

望着全然僵住的我,他语气又多了几分笑意,

“真想快点好。”

我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

 

那次失控引发的吸血事件影响有二,自然是对我和他两人而言。我作为直接受益者,在次日便呈现了巨大的变化,整个人容光焕发,行动也瞬间灵活轻巧了起来,一夜之间的转变把不知情的人吓了一跳。

而黑钢作为血的提供者,又本是伤员,状态自然是差了一些。负责照顾的太医大概是从知世公主那里听说了我和他的情况,也没多说什么,只嘱咐伤了血要静养,又开了养血的方子才施然离去。这样一来,恢复期就没得又拉长了好几天,被禁足禁欲的忍者自然十分的不爽,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别的,只能和以前一样没事了就粘着我,时不时吃几口豆腐算是解馋。

都是男人,他想的什么我心里清楚……只能说虽然羞耻,但毕竟都在一起了,所以也就克服了一些心理阴影,渐渐习惯了之后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触碰,于是我俩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也就放任他揩油。

又七八天过去。最近赶上梅雨,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,这两天才稍有点要停的迹象,路上湿滑行走不便,我便打着伞出来送御医。

吸过血之后的身体好了很多,我残留的魔法虽然不多,但也足够撑着我度过了最难过的那段时间,恢复也因此而快了不少。

“先生不必送了。”

“不,能送先生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
还有一点改变就是我最近说话也变得文气了起来,可能是环境熏陶所致。黑钢平时不说是不说,但实际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,真说起来也有些带范,而御医自不必说,更是饱读经史的大家了。

见我坚持,御医笑了笑,也没再推辞。

“那先生不如和在下一道去见见家师,他老人家常说要为阁下卜上一卦。”

御医说的是他的师父。早先便听说了他师父至今健在,据说身体到现在也非常不错,只是不再出诊,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,也不太愿意到内宫这边走动,所以我才至今也未见过。

对于这样的神人,我当然也是想前往一见的。于是瞬间抛弃了坐在屋里等我回去的黑钢,当下答应前往一见。

大概会是仙风道骨的样子!

说起来我身边这位御医,那真的是才貌俱佳,即使现在已经成了中年大叔,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中年美大叔,风度更是一绝。

这样一个人的师父……想想都好兴奋!

美大叔冲我笑了笑,不作一语。

而当我随着美大叔优雅无比的脚步,满怀期待地踏进那间装潢朴素的和室时,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“人生何处不相逢”——

“什、什么——?难道这……这位便是……?”

“正是家师。”

眼前瘦小的老头不过六七十岁的一张脸,头发和胡须却已尽白。此时正盘腿坐在一个软垫上,用慈祥和蔼的目光凝视着我,笑得无比愉快。

那身和服为什么朴素得像地里的农民?

那张脸为什么没有半点俊美或者文气的意思?

最重要的是,

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夜魔国的白胡子老头儿会出现在这里啊啊啊——

“先生莫怪,家师虽年事已高,但尚且耳聪目明,并不妨碍交流。”

御医先生耐心的解释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是二次爆炸一样的打击,谁来告诉我这只是个梦?!而就在我因为“偶遇”了熟人而几近抓狂的时候,白胡子老儿上下打量了我两眼,便笑眯眯地开了口,语气和记忆里相差无几,几乎就是原版。

“小姑娘今年多大啊?”

……

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
这位先生,您确定,您确定您家老师真的耳聪目明?嗯?

就算看不出来总也应该听得见你说的是“先生”而不是“小姐”吧?

我一口气被堵在嗓子眼,呛得咳嗽了好半天。美大叔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,笑得依旧优雅,一边又高来又去地和他家白老师交流着:

“师父,您又说笑了。”

“嗯,我这不是看他嫁得好啊,我看着也高兴啊。”

“您当心吓着了人家。”

“嗨,年轻人哪有那么不经吓。”

师徒俩的对话越发无厘头,任我在一边咳得惊天地泣鬼神,大叔还好歹帮我顺着气,老头儿却一点没担心,脸上的褶子反倒笑得比之前更深了。

“出嫁的时候,可要叫老头子我去喝杯喜酒。”

……

托这杯“喜酒”的福,我又多咳了一会儿,直咽了好几口茶水才算完。

而且什么叫嫁——??!

穿越次元什么的早都习惯了,碰见熟人也早就不是一回两回,白胡子老头儿……老大夫本人当然不值得惊讶,但若说他竟是这位俊美优雅的中年御医的师父——这事就得另说了!

但面对长辈(虽然实际年龄不一定比我大),这些吐槽还是不太好说得出口。师徒二人热切地迎我坐下,我也不好推托,只得接过了美大叔手里的香茶,在他身边尴尬地坐了下来。

白胡子老头儿笑得满面红光,煞有其事地打量着我,口中念念有词。

“嗯,不错,不错,黑钢那娃子也有福气。”

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陌生人什么的到底还是不习惯。美大叔见我局促,连忙过来打圆场。

“先生莫怪,家师虽年事已高,但仍保一颗赤子之心,方才玩笑话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人家美大叔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说什么?又当着老人家的面,总不能拂了面子,便表示不曾在意,之后闲聊几句,说的便都是黑钢的过去和近况之类。

我也是这才知道,黑钢那一手绝妙的外伤处理技术原来是师承御医。原因据御医说,是因为黑钢初到白鹭城那时日日练剑,外伤成了家常便饭,年少的他又不愿让人照顾,御医大叔看不过去,这才授之以渔,让他至少能够照顾自己;而想到曾经那样倔强的少年,一个人坐在空荡和室里独自包扎伤口的样子,再想到他那一身的伤疤,又让我心中不免戚然。

而且,也是现在才知道了为什么夜魔国的时候黑钢能那么信那老头儿,合着人家早就认识(好歹也是相同灵魂),就把我一个人当猴耍呢。

这么一想,就觉得这俩人越发可疑,夜魔国发生的很多事也莫名诡异起来,但因为那时候语言不通的缘故,我又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,只是隐隐觉得:八成这俩人在那个世界也是串通好了。

我们刚到的时候条件艰苦没人管就算了,可为什么就算是后来立下了战功之后,我们那间屋里也几乎从没多过几个小厮?

为什么我堂堂一个将军级别的人物,一定要亲自给同级别的黑钢上药、包扎,甚至在他不能洗澡的那段时间还要亲自帮他擦身体?

这么一想我猛然想到,好像在这儿的这几天也是这样过的。

这样过的。

过的。

的。

……

这……最近的事可都是御医吩咐的……

我默默地把脸转向御医大叔,而就在我纠结不定、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正寻思着要不要回去给黑钢来个审问大会的时候,美大叔见窗外雨势渐大,便询问我是否要早些回去的事情,还坚持要送我,吓得我瞬间放下了正在想的事情。

“谢、多谢先生……”

我受宠若惊,连忙道谢,约莫记得自己刚刚好像想过一个什么重要的问题,但却死活想不起来了,只能先顾眼前,赔上一个礼貌的笑脸,更是把自己的实际年龄忘到了九霄云外,于是向老师父告辞。白胡子老头儿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,我万分庆幸他没有再提什么“嫁人”、“喜酒”之类的事情。

御医和老师父的住处朴素,面积却不小,中央还有不小的一坑荷花,在四月这时尚未开放,但莲叶已经覆了一池翡翠。

我随御医走在长长的回廊,看着满池的荷叶愣神,正在这时,便听他突然状似无意地开了口:

“今日或有冒犯,在下这厢替家师赔不是了。”

“不不,没关系的。”

虽然才一见面便被错认性别让我很受打击,但后来相谈甚欢之下,我也并未在意之前那些,本以为是御医小题大做,没想到他继续道:

“家师不常替人看相,故玩笑亦是真言,既然家师这样说了,先生今后必定是福泽深厚之人。”

我愣了愣。说实话,原本我并未将老大夫的话放在心上,可如今经他这么一提,这意思便不由得深了许多。

“今后……”

御医淡淡颌首。

“先生果然聪慧。”

我心里一震,停住脚步。

“老师父他……可看出了什么吗?”

少年在色雷斯时也曾有术师为我看相,但那时尚且年幼、命相未显,加上后来又发生了这许多事,恐怕命途早便不从当初了。

御医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安,轻轻按住我的肩膀,这才沉声道。

“幼时孤苦,少年又经大磨难,乃至骨肉至亲分离,前半生虽也能遇到贵人,但气运难改,心境难变,不可得时切莫强求。”

下意识抓紧了御医的长袖,手指都有些颤抖。

“先生所言句句属实,那些都是我自身命数,我不曾怨谁,但有一事求先生指点,我这条命得以延续至今,完全是凭受人之恩,这样是否算是逆天改命……我自己不得善终不要紧,我只怕会再连累他们。”

若是……若是我本不该活下来……

御医拍了拍我的手,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:

“先生过虑了,那些并非逆天之行,那些劫数是黑钢先生命中必有,如今这样,也是先生您本人的福泽,”他斟酌了下词句,“有关您一行人的旅途,在下曾在知世公主那里听说过一些,虽不了解详情,但试想一路虽颠沛艰险,前番又历经生死,劫难已去大半,只要再待些时日,之后想必尽是福报了。”

未料能听得此言,我心中大动,脱口问道:

“不久之后将有决战,先生可知此战吉凶?”

阴雨连绵中,荷塘水榭下,御医先生极优雅地一笑,像是看尽了这世间的悲喜,只留一池明澈。

“生死之关已过,于您二位,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。”

……

后来,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去的,只知道木屐溅起了水珠,它们顽皮地跳上和服下摆,在月白色的面料上点出一朵朵梅花。

我想快点见到他。

可又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,当我小跑着回到院门口,正看到他撑着伞出来接我的身影,我于是朝他跑过去,几乎是飞扑的冒失行为被他嫌弃了,却仍能看到他嘴角温柔的笑意。

我在他耳边轻啄一口,说我今生最大的福报,就是遇见了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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